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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的軟肋(精彩,不容錯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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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我才不相信你們的鬼話!”

褚暖將那份親子鑒定丟給她,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。

“我們已經把孩子帶去醫院驗血了,昕昕的確是我和傅臻的孩子,這個就是事實。”

她彎下腰撿起那掉落在腳邊的報告書,打開一看,那裏頭的內容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。

薛劍虹拿著報告書的手在不住地發抖,嘴裏仍然不斷地重覆著那句話償。

“不可能的……這怎麽可能?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啊……”

傅昕明明是她的寶貝孫子啊,為什麽會變成了他們的孩子?那麽,她的寶貝孫子呢?她的寶貝孫子在哪攖?

當真就如佟雪所說的那樣,她當初懷著的,不是男孩,而是女孩嗎?

不,她接受不了。

她當著褚暖的面將那份親子鑒定撕成了碎紙屑,那紙屑飄落在地上,有些更是落在了她的鞋子上。

“你在騙我!這親子報告是假的!一定是假的!昕昕是我的孫子!他是我搶回傅家的唯一希望啊!”

如果失去了傅昕,她就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了,往後,她可是要靠傅昕來繼承傅家的啊!她不能失去傅昕,她絕對不能失去傅昕!

薛劍虹像瘋了似的沖過去,褚暖嚇了一大跳,下意識地往後退步,卻怎麽都擋不過來。

她被薛劍虹猛地推了一把,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,手掌心的地方被稍稍擦破了點皮,她蹙起了眉頭,擡起頭望過去,薛劍虹正被守衛擒著,可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力氣,掙脫了守衛眼看著又要撲過來。

就在這個時候,一只長臂伸出,把她推開,她本就收勢不及,蹌踉著往後幾步。

傅臻把褚暖扶起身來,在瞥見她掌心的傷時稍稍蹙起了眉頭。

再望過去時,那眼神淩厲而陰冷。

“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?連一個女人都攔不住麽?”

那些守衛見到他回來,又見他一臉怒容,此刻也不敢再說話,費勁地將薛劍虹給趕出去。

薛劍虹的臉逐漸扭曲得猙獰,她看著傅臻,如同野獸般張牙舞爪。

“傅臻!你把我寶貝孫子還給我!你把他還給我!那是我的!那是我的啊!你休想跟我搶!”

男人的臉色難看,周身彌漫出一種蕭殺,乍看之下,仿佛能將空氣凍結起來一般。

“同樣的話不想重覆再說,薛劍虹,這個地方不是你能來的,趕緊給我滾!”

他揮了揮手,示意那些守衛動手,那些守衛也不敢再含糊,立即便把薛劍虹給遠遠帶走,直至再也看不見。

褚暖剛收回目光,便被他猛地打橫抱了起來。

她倒吸了一口氣,身子不由得繃緊。

“你做什麽?”

他也不說話,直接就抱著她走進了屋內,待進入客廳以後,便將她放在了沙發上。

吩咐一旁的傭人把藥箱拿過來,他那緊蹙的眉頭似乎能夾死好幾只蒼蠅。

他從傭人的手裏接過藥箱,親自給她上藥,因為擦破了皮,上藥的時候難免有些刺痛,她忍著,禁不住擡起頭看著他。

“你為什麽會回來?”

他專註地給她上著藥,完成以後才回答她的話。

“忘了一份文件,打算回來拿。”

怎麽都沒想到,會剛巧碰到那一幕。

他的眉宇間盡是不讚同,語氣便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。

“你出去做什麽?薛劍虹是怎麽樣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,像她那種人,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,唯有用硬的,才能把她趕走。”

褚暖不說話。

他站起身來,轉身上樓去拿東西,不一會兒後便下樓來了。

只是在臨走前,他嚴聲地吩咐那些守衛。

“給我盯緊了,再讓那個女人鬧進來,你們也別想留在這了。”

那些守衛連連應聲。

另一邊。

薛劍虹被趕出爵園以後,整個人都是處於失魂的狀態。

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,腦子裏揮之不去的,盡是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。

這怎麽可能呢?傅昕在她身邊已經五年之久了,怎麽可能會不是她的寶貝孫子呢?

佟雪當初懷的,怎麽可能會是女孩呢?

她不相信,她不相信啊!

傅昕是她奪取傅家的唯一工具了,失去了傅昕,她還有什麽機會得到傅家的家產?又怎麽可能像舊時那樣風光?

沒了,通通都沒了,她這五年來的最後的一絲希冀,都沒了。

她真的不甘心,可是不甘心又怎麽樣?

她的身子搖晃,茫然地看著前方,對於往後究竟要怎麽過下去,她根本就不知道。

她的兒子仍然在牢中,本以為是她孫子的傅昕,竟是大房那邊的,如今的她,還剩下什麽?什麽都沒了,當真是什麽都沒了。

她……還有什麽生存意義?

薛劍虹只機械性地往前邁步,沒有發現,自己走上了斑馬線,而此時路口的燈,是紅燈!

一串長長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,她就連望過去都沒有,直接就被那收勢不及的車給撞飛,身體高高地拋在半空之中,然後“砰”的一聲落地。

血,快速地自身下蔓延開來,她平躺在那裏,身體四肢以扭曲不自然的姿態敞開著,她看著頭頂上的天,黑暗頃刻間籠罩整個世界。

夜幕,逐漸降臨。

自薛劍虹離開以後,不知道為什麽,褚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。

大門那邊很是安靜,似乎是那個女人走了以後就沒再回來了,她本應該感覺到松一口氣才是。

花花與傅昕仍然在樓上,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內,攤開手垂眸看著自己已經包紮好的掌心。

臨近吃飯時間,傅臻才回來。

傭人到樓上去把兩個孩子叫下來,她領著孩子走進飯廳,而後在桌前坐下。

傅臻就坐在她的對面,吃到半途,他的手機冷不防就響了起來。

她嚇了一大跳,下意識地擡起頭望向他。

男人把手機拿出來,在瞥見屏幕時眉頭微微一蹙,半晌以後才按下接聽鍵。

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究竟說了些什麽,他的眉頭蹙得是更緊了些。

他把電話掛斷,便拉開椅子站起身來。

“怎麽了?”

他轉過頭,對上了她的眼。

傅臻也沒想要隱瞞,只是目光落在了旁邊低著頭吃飯的傅昕,良久才吭聲。

“她死了。”

她?哪個她?

起初,褚暖還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,直到順著他的視線一同望向傅昕,隨後才一陣激靈。

“莫非是……”

沒有多想,她便也跟隨著站起來,見他這樣子,她是明白他是準備要去哪裏。

“我也一起去。”

說著,就轉過頭把傭人叫過來,讓他們把兩個孩子照顧好。

Lamhini駛離爵園,半個鐘頭以後,停在了一間醫院的門口。

搭著電梯上樓,他跟她直接就到了最角落的殮房,雖然傅臻在來的路上已經跟她說過了,可當她真正看見時,還是難免有些不敢相信。

明明前一刻還在爵園前鬧,下一刻,卻一動不動地躺在這,身體逐漸變得冰冷。

旁邊早就有人守在這了,等他們一來,便開口一一說了出來。

“據說是當場就去了,過錯並不在肇事者,因為當時是紅燈……我們聯系了家屬,可是她的兒媳一直沒有出現,沒有辦法之下,我們就聯系了你們……”

褚暖走了過去,那床上白布已然把臉給蓋住了,只是那血卻仍然滲透了薄薄的白布,導使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。

她伸出手把白布掀開,下一秒便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。

薛劍虹的臉部有多處的傷痕,光是這麽看上去,就難免有些血肉模糊,然而,最教她吃驚的,卻是那圓瞪的眼,似乎是死不瞑目。

她捂著嘴,臉色有些蒼白,男人瞥了她一眼,走過來把白布重新蓋上。

兩人並沒有在殮房呆太久,直到走出醫院,她才覺得舒服一些。

外頭的天有些冷,特別是這大晚上的,冷風咻咻地吹來,吹在臉上難免有些疼。

她側過頭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,他在打電話去處理這樁交通事故,在醫院的這期間,警察曾經來找過他們,說是這是一樁再普通不過的交通事故,薛劍虹闖了紅燈,被剎不住的車給撞飛,當場人就沒了,那肇事者說是會承擔責任,但傅臻並沒有讓那人負責,畢竟就像殮房裏的那個人所說的一般,過錯並不在肇事者。

等他掛斷了電話,她到底還是開口了。

“後事理應由佟雪來辦,可是她現在不出面,那怎麽辦?”

傅臻把手機放回兜裏。

“薛劍虹雖然離開了傅家,但名義上還算是爸的妻子,這事不管怎麽樣,還是得接手的。”

其實佟雪不出現也不奇怪,二房那邊傅元彥入獄,又沒有子嗣,佟雪根本就沒有理由繼續盡義務,如果她足夠聰明,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遠離傅家。

褚暖沒有出聲,反正如今傅家就只剩下傅臻了,當然他想怎樣就怎樣,她也不想理得太多。

她之所以跟過來,是不敢相信薛劍虹就這麽走了,這件事太過意外,她便想跟過來看個究竟。

這之後的幾天,傅臻為了薛劍虹的後事忙出忙外。

他回了一趟傅家,只是沒有進門,通過守衛把薛劍虹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丁玨,聽說,丁玨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整個人都懵了,嘴裏一直小聲地念叨,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
兩人鬥了大半輩子,怎麽都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結束。

一個多星期以後,薛劍虹的葬禮就在城北的墓園舉行。

褚暖被他拉著一同前往,她拗不過唯有答應了下來,這一天正是周日,氣溫驟降,她穿著毛呢外套站在傅臻的身邊,即便傅家在邑洲仍舊風光,但二房早就應該當年的事而敗落,有些人礙於傅臻的面過來呆了一會兒就走了,而有些人只是送了花圈過來,透過旁人安慰了幾句。

一直到葬禮,佟雪都沒有出現。

她不知道,原來一個人無情下來,竟然能如此冷漠。

傅臻的面色淡漠,若不是薛劍虹是傅明輝的二老婆這一身份仍然存在,他對這件事可以說是想撒手不管的,畢竟佟雪做的那些事,他不可能做到處之安泰。

她上前上了柱香,而後退了回來。

冷風吹來,即便她穿得很厚了,仍然是不可避免地縮了一下肩膀。

空曠的地方向來風大,她便走開一點到旁邊的樹前站定,想要避避冷風。

不經意間擡起頭,隱約的,她似乎看見了在遠處的山坡上有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
她眨了眨眼睛,想要再去看清一點,那抹身影卻不見了。

會是幻覺嗎?

褚暖蹙起了眉,不知道為什麽,她總覺得她剛剛看到的人,似乎是……傅元彥?

這不可能的吧?當年傅元彥被判了十年之久,現在才不過五年,又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出來了呢?

男人朝她走了過來,見她一臉的失神,低沈著聲音開口。

“怎麽了?”

她回過神來,隨即搖了搖頭。

“沒什麽。”

葬禮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了尾聲,他擁著她的肩膀,往門口的方向走去。

“回去吧!”

她應了聲,與他一起走下階梯。

當一行人離開,良久,一抹略顯瘦削的身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。

傅元彥步伐緩慢,他走到了那新起的墓地處停了下來,單膝跪下,看著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。

他喉間輕滾,眼眶微微開始泛熱,目光緊緊地鎖在了那張黑白照片上。

手,禁不住撫上,他的聲音剎是撕啞,甚至帶著無法置信。

“媽,你不是說過,會等我出來的嗎?”

好不容易從裏面出來了,可是為什麽,會變成這樣?

他出獄的當天,是他母親的葬禮。

多麽諷刺。

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,支撐著他熬下去的,其中便有他的母親,在傅家,他誰都不在乎,惟獨只在乎薛劍虹,她生他養他,若沒有薛劍虹,根本就沒有他。

薛劍虹護他甚久,他想要讓她過上好日子,可怎麽都沒想到,等他出來了,還沒好好地做些什麽,他的母親卻已經不在了。

這種事,他是怎麽都接受不了。

撫著照片的手在不住地顫抖,他的眸底漸漸地氤氳出霧氣,一絲憎恨也爬上了他的眉梢。

他的母親,本來不用死的。

他的母親,本來可以呆在傅家,享受著榮華富貴的。

這一切,都是因為傅臻,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傅臻,那麽,他不會入獄,他的母親也不至於會死。

他就連母親的最後一眼都沒有看見啊!

手攥成了拳頭,他看著母親的臉,如同立誓般,一字一句說得格外地重。

“媽,你等著,我會讓大房的那兩母子下來陪你的。”

他與傅臻,本來就勢不兩立。

同生在傅家,每一步,都是萬分的艱難。而他如今的落魄,全都是傅臻一手造成的。好不容易,他出獄了,那麽,連同五年前的那些債,他會一一跟傅臻算清。

許久以後,他站起身來,深深地鞠了一個躬,而後,轉過身望著市區的方向。

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,他怎麽都沒想到,豁別五年,葉暖竟然還在傅臻的身邊。

葉暖就是傅臻的一個軟肋,他又怎麽可能會不善加利用?

“傅臻啊傅臻,五年不見,該是時候送你一份大禮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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